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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奴绝笔,王爷疯了【全章节】沈清鸾凌玄顾云峥完结版免费阅读

10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9-12 20:10:08    

第一章:归府镇北王府的令,下得又快又冷。一道令,从高门朱户里递出来,穿过半个京城,

送到浣衣局。浣衣局里水汽弥漫,终年不见日光。管事太监捏着嗓子,

对着一众埋头搓洗衣物的罪奴喊:“沈清鸾,出来接令。”角落里,一个身影动了动。

她站起身,水珠顺着破旧的衣角往下滴,在青石板上砸开一朵小小的水花。

周围的人停下手中的活计,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。有同情,有幸灾乐祸,更多的是麻木。

在这地方,谁的命运又能比谁好多少。沈清鸾慢慢走出来。她形容枯槁,

一身洗得发白的囚衣套在身上,空荡荡的。曾经冠绝京华的太傅千金,如今瞧着,

比这浣衣局里最卑贱的奴婢还要落魄几分。她的神情很静,静得吓人。

那双曾被誉为盛着星河的眼眸,此刻死气沉沉,不起一丝波澜。“王爷有令,命罪奴沈清鸾,

即刻回府。”太监尖着嗓子念完,将那道令往她手里一塞。纸张很硬,硌着她粗糙的手心。

她低头看着,没有说话。回府。哪个府?镇北王府。凌玄的府邸。她知道这一天终会来。

三年前,沈家蒙冤,父亲惨死狱中。她为保凌玄,与三皇子达成交易。代价是,

她要亲手撕毁与凌玄的婚约,背负骂名,并服下那无解的奇毒——“缠魂丝”。

此毒会缓慢侵蚀人的五感与记忆,最后心力衰竭而亡。她算着日子,不多了。“走吧。

”身后传来王府侍卫的声音,冷硬,不带感情。沈清鸾点点头,跟在他们身后。

她什么都没带,也没什么可带的。三年的浣衣局生涯,磨平了她所有棱角,

也抽走了她所有的生气。王府的马车就停在外面。很普通的青布小车,掀开帘子,

里面空无一物。她扶着车辕,想上去。手脚却使不上力。体内的“缠魂丝”又在作祟,

四肢百骸都泛着密密麻麻的疼,还带着一股无力的酸软。她试了两次,都没能上去。

侍卫在一旁看着,眼神冰冷,没有要帮忙的意思。沈清鸾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身力气,

终于爬了上去。车帘落下,隔绝了外面的一切。马车动了。京城的街道,还是那么繁华。

她掀开帘子一角,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景象。熟悉又陌生。她已经三年没见过了。

心口的位置,钝钝地疼。回来,不过是为了完成最后的心愿。看他一眼,确认他安好。然后,

就可以安心地去了。马车在镇北王府门前停下。朱漆大门,金钉兽环,威严气派。

这是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。侍卫开了侧门,示意她下车。她扶着车辕,慢慢往下挪。

脚刚沾地,一阵眩晕袭来,眼前发黑。她身子一软,朝着门槛栽去。没有人扶她。

她自己用手撑住地面,稳住了身形,只是手心被粗糙的石阶磨破了皮,渗出血丝。她不在意。

这点痛,算什么。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出来,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眼神里满是鄙夷。

“跟我来。”她跟着管家,穿过抄手游廊,绕过亭台楼阁。王府的景致,比三年前更盛。

只是,物是人非。最后,管家在一处偏僻的院落前停下。院子很小,里面只有一间下人房。

“以后,你就住在这里。”管家说完,转身就走,多一个字都懒得说。沈清鸾推开门。

一股霉味扑面而来。屋里陈设简单,一张板床,一张破桌子,一把椅子。

这就是凌玄给她安排的地方。她坦然接受。她走到床边,坐下。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。

她看着窗外那一点点天光,眼神空洞。她知道,这不是结束。这只是折辱的开始。而她,

甘之如饴。只要他活着,好好地活着,权势滔天,再也无人能伤他分毫。那么,

她所做的一切,便都是值得的。体内的“缠魂丝”又开始疼了。她蜷缩在床上,

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没关系。很快,就都结束了。第二章:冷羹夜深了。

王府书房的灯还亮着。凌玄坐在案后,一身玄色锦袍,面容冷峻。烛火跳动,

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,显得那双深邃的眼眸愈发难测。心腹侍卫站在一旁,

低声汇报着朝中动向。“……三皇子那边,最近安分了不少。”凌玄“嗯”了一声,

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。那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,上面刻着一个“鸾”字。

是三年前,他亲手为她刻的。想到她,他眼底的寒意更深了。“让她送宵夜过来。

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。侍卫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这个“她”指的是谁。“是,

王爷。”沈清鸾被叫到小厨房时,正准备歇下。

厨房的管事妈妈一脸不耐烦地指着灶上温着的一盅参羹。“王爷要的,仔细着点,

要是洒了半滴,有你好受的。”沈清鸾默默点头,端起托盘。参羹的盅子很烫,托盘是银的,

导热快。热量顺着指尖,一路烫到心底。她端着托盘,一步步走向书房。这条路,

她曾经闭着眼睛都能走。那时,她总是提着食盒,蹦蹦跳跳地来找他。他会放下手里的书,

笑着刮她的鼻子,叫她“小馋猫”。往事一幕幕,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。可如今,每走一步,

都像踩在刀尖上。书房的门虚掩着。她轻轻叩了两下。“进。”还是那个声音,

只是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温柔。她推门进去,低着头,走到书案前。“王爷,宵夜。

”凌玄没有看她。他的目光,始终落在手中的卷宗上。仿佛她只是一个透明的物件。

屋子里静得可怕,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“噼啪”声。沈清鸾慢慢地将参羹从托盘里取出,

放到他手边。她的手在抖。不是因为烫,而是因为……疼。“缠魂丝”的毒,最怕心绪波动。

一见到他,那毒就像活过来一样,在她四肢百骸里乱窜。“怎么,在浣衣局待了三年,

连端碗的力气都没了?”凌玄终于开口,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。他抬起眼,目光如刀,

落在她身上。“还是说,你这双手,伺候过的男人太多,所以软了?

”沈清鸾的身体僵了一下。她垂着眼,嘴唇动了动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辩解是无用的。

他不会信。她的沉默,在凌玄看来,就是默认。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,烧得他理智全无。

他伸出手,猛地将那盅参羹打翻。“滚!”滚烫的汤汁,尽数泼在了沈清鸾的手背上。

“滋啦”一声。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背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,起了几个燎泡。

火烧火燎的疼。可她一声不吭。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她只是跪下去,

用袖子去擦拭地上的狼藉,然后捡起摔碎的瓷片。一片锋利的瓷片,划破了她的手指,

血珠冒了出来,混进参羹的污渍里。凌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看着她被烫得通红的手背,

看着她流血的手指。看着她那副死气沉沉、逆来顺受的样子。报复的快意,

在他眼中一闪而过。可不知为何,那快意之后,涌上来的却是更深的烦躁和空虚。他以为,

看到她痛苦,他会高兴。可为什么,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?“这点痛,不及我当年万一。

”他听到自己冷冷地说。是啊,当年沈家背叛,他凌家满门险些倾覆。那种痛,

岂是区区一碗热汤能比的?沈清鸾收拾好地上的残局,捧着碎瓷片,低声告退。从始至终,

她都没有看他一眼。她转身离开,背影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门被关上。

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。凌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,烦躁地将桌上的卷宗拂到地上。他走到窗边,

推开窗。冷风灌了进来,吹得他一身寒意。他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。刚才,

他是想扶她一把的。在她跪下去的时候。可他忍住了。他告诉自己,这是她应得的。

是她背叛在先。是他,亲耳听到她对三皇子说:“良禽择木而栖,凌玄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,

我沈清鸾,岂会与他共赴黄泉?”字字句句,诛心刺骨。他闭上眼,胸口一阵闷痛。沈清鸾。

为什么,你变成了这个样子?还是说,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?第三章:夜访下人房里,

沈清鸾坐在床沿。她看着自己红肿不堪的手背,眼神空洞。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,很轻,

很谨慎。她警觉地抬起头:“谁?”“是我。”是顾云峥的声音。沈清鸾松了口气,

起身去开门。门外,顾云峥一身便服,手里提着一个药箱,神色焦急。他一进门,

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伤。“怎么弄的?”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满眼痛心。

“不小心打翻了热汤。”沈清鸾轻描淡写地说。“是他做的,对不对?

”顾云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。沈清鸾没有回答,算是默认了。

顾云峥从药箱里拿出烫伤膏,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。药膏清清凉凉的,缓解了灼痛感。

“你这是何苦?”顾云峥低声说,“把真相告诉他,一切就都结束了。”沈清鸾看着他,

轻轻摇了摇头。“云峥,你知道的,我不能说。”“他有权知道!

”顾云峥的声音提高了一些,“他有权知道,你为他做了什么!他有权知道,这三年来,

你过的是什么日子!”“若他知晓,我这三年的苟活,便毫无意义。”沈清鸾的声音很轻,

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。她咳了两声,脸色又白了几分。“我爹临终前,唯一的遗愿,

就是保全凌玄。三皇子生性多疑,心狠手辣,若他知道凌玄还念着沈家,你以为,

他会放过凌玄吗?”“只有凌玄恨我,恨沈家入骨,三皇子才会彻底放心。只有这样,

凌玄才能活下去,才有机会东山再起。”顾云峥沉默了。他知道,她说的是事实。

当年沈太傅被构陷,早已看出三皇子意在铲除手握兵权的凌家。沈太傅拼死保下的,

是凌家的未来。而沈清鸾,不过是这盘棋局里,最无辜,也最决绝的一颗棋子。

“可是你的身体……”顾云峥看着她苍白的脸,心如刀割,“‘缠魂丝’的毒,

已经快压不住了。”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,倒出一碗黑褐色的汤药。药味很苦,

弥漫在整个房间。“这是新调的方子,或许能多拖延一些时日。”沈清鸾接过药碗,

一饮而尽。眉头都没皱一下。这三年来,她喝下的苦药,比吃饭还多。“云峥,谢谢你。

”她将空碗递还给他,“也谢谢你,替我保守这个秘密。”顾云峥看着她,喉头哽咽。

“清鸾,我受你父亲所托,照顾你。可我……我什么都做不了。”他受制于家族,

更受制于当年对沈太傅立下的毒誓,不得向任何人透露真相,尤其是凌玄。这誓言,

像一道枷锁,困住了他,也困住了沈清鸾。“你已经做得够多了。

”沈清鸾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“若没有你的药,我恐怕早就撑不住了。”她顿了顿,

又说:“我回来,只是想亲眼看看他。看他如今权势滔天,再也无人能撼动,我就放心了。

”“然后呢?”顾云峥追问。“然后……”沈清鸾的目光望向窗外,那里一片漆黑,“然后,

就该去找我爹了。”顾云峥的心猛地一沉。“清鸾,你不能放弃!”“我没有放弃。

”沈清鸾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我只是,累了。”是啊,她太累了。身体被剧毒侵蚀,

心被挚爱之人误解。每一天,都像在炼狱里煎熬。若不是心中还有那一点执念,

她早就倒下了。“你快走吧,被人看见了不好。”沈清鸾催促道。顾云峥知道,他不能久留。

他将几瓶伤药和压制毒性的药丸留下,又仔细叮嘱了几句。“若有任何不适,

一定要想办法告诉我。”沈清鸾点点头。顾云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房间里,

又只剩下沈清鸾一个人。她看着桌上的药瓶,久久无言。手背上的伤,还在隐隐作痛。

可再痛,也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。凌玄,你可知,我为你饮下毒药,断了情根。你可知,

我为你背负骂名,入了这无间地狱。你什么都不知道。这样,最好。

第四章:红梅初雪落了下来。细细的雪籽,打在窗纸上,沙沙作响。天还没亮,

沈清鸾就被管家叫了起来。“王爷有令,命你去打扫庭院中的红梅树。”沈清鸾的心,

咯噔一下。那片梅林……她披上一件单薄的外衣,拿起扫帚,走向后院。风雪越来越大,

刮在脸上,像刀子一样。她本就畏寒,此刻更是冻得手脚僵硬。远远地,

她就看到了那片红梅。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,开得如火如荼,艳烈凄美。那是三年前,

凌玄亲手为她栽下的。他说:“清鸾,你看,这梅花开得多好。待到满树繁花时,

我便八抬大轿,娶你过门。”那时的他,意气风发,眼里的笑意比这梅花还要灿烂。

那时的她,满心欢喜,以为可以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。谁曾想,一夕之间,天翻地覆。

梅花依旧,人事全非。她走到梅林下,开始扫雪。扫帚划过地面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每一寸土地,都曾留下他们相依相偎的足迹。每一棵梅树,都曾听过他们的甜言蜜语。

回忆与现实,像两把锋利的刀,在她的心上来回切割。疼。疼得她几乎要站不稳。

“缠魂丝”的毒,瞬间游走四肢。她眼前一阵发黑,手里的扫帚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
她扶着一棵梅树,大口地喘着气。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几乎要窒息。

“罪奴也配赏梅?”一个冰冷的声音,从不远处传来。沈清鸾抬起头。凌玄就站在雪中,

一身墨色大氅,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。他不知何时来的,也不知站了多久。他的目光,

落在她苍白的脸上,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。“还是说,你又在故作姿态,想引起本王的注意?

”沈清鸾扶着树干,慢慢站直了身体。她没有看他,只是低头捡起地上的扫帚。“奴婢不敢。

”她的声音,被风吹得有些破碎。凌玄一步步向她走来。雪地上,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。

他走到她面前,伸出手,捏住她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。他的手指很冷,像冰一样。“不敢?

”他冷笑一声,“三年前,你当众撕毁婚约,攀附三皇子的时候,怎么没见你不敢?

”下巴被捏得生疼,沈清鸾却仿佛感觉不到。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。这张脸,

曾是她午夜梦回时,唯一的慰藉。如今,却只剩下冷漠和憎恨。“王爷说的是。

”她顺从地回答。她的顺从,愈发激怒了凌玄。他要的不是这个!他要她解释,要她辩白,

要她像从前一样,对着他哭,对着他闹!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!

“沈清鸾!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,“你究竟有没有心?”有没有心?

沈清鸾在心里苦笑。我的心,早就给了你。在你不知道的时候,就已经被你亲手碾碎了。

她看着他,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。那是一闪而过的悲哀,快得让人抓不住。“王爷,

”她轻轻开口,声音嘶哑,“梅花,开了。”他愣住了。他顺着她的目光,

看向那满树的红梅。是啊,梅花开了。开得这么好。他曾说,待梅花开满,便娶她过门。

可如今,她成了他的阶下囚,他的罪奴。这满树的红梅,像一个巨大的讽刺,

嘲笑着他们可悲的命运。心口的位置,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凌玄猛地松开手,后退了一步。

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。他怕,再看下去,自己会失控。“扫干净。”他丢下冷冰冰的三个字,

转身大步离开。背影决绝,没有一丝留恋。沈清鸾看着他消失在风雪中,身体再也支撑不住,

缓缓滑落在地。雪花落在她的发间,眉梢,很快融化成冰冷的水珠。她伸出手,

接住一片飘落的梅花。红色的花瓣,躺在她苍白的手心,触目惊心。

“凌玄……”她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,一滴泪,终于从眼角滑落。滚烫的泪,

落在冰冷的雪地上,瞬间凝结成冰。她知道,她和他的之间,也早已凝结成冰,

再也无法融化了。“缠魂丝”的毒,在体内疯狂叫嚣。她蜷缩在梅树下,疼得浑身发抖。

意识,开始渐渐模糊。在彻底失去知觉前,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。

他笑着对她说:“清鸾,等我。”她想回答他。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第五章:宫宴皇帝驾崩,新帝登基。虽说是新帝,但朝中上下谁都清楚,如今真正掌权的,

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镇北王,凌玄。宫中设宴,庆贺新帝登基,也为镇北王接风洗尘。

百官朝贺,歌舞升平。凌玄高坐于首席,身旁伴着他新纳的侧妃,柳如烟。

柳如烟今日穿了一身桃粉色的宫装,衬得她肌肤赛雪,眉眼含春。

她小鸟依人地靠在凌玄身边,不时为他布菜斟酒,引来席间不少艳羡的目光。

沈清鸾就跪在柳如烟的身后。她穿着一身最普通的侍女服,低眉顺眼,

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摆设。凌玄是故意带她来的。他就是要让她亲眼看看,没有她沈清鸾,

他凌玄一样可以风光无限,美人绕膝。他要让她知道,她在他心里,早已什么都不是。

酒过三巡,歌舞渐歇。柳如烟娇笑着对凌玄说:“王爷,听闻这沈家姐姐曾是京城第一才女,

琴棋书画样样精通。今日良辰美景,不如就让她为大家弹奏一曲,助助兴?”这话一出,

席间顿时安静下来。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沈清鸾身上。有好奇,有探究,

也有不加掩饰的恶意。谁都知道,沈清鸾如今是罪奴身份。让一个罪奴在宫宴上献艺,

这不仅仅是助兴,更是**裸的羞辱。沈清鸾跪在那里,背脊挺得笔直。她能感觉到,

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,像针一样,扎在她身上。她也能感觉到,头顶上方,

凌玄那道冰冷的视线。她没有抬头,等着他的决定。“也好。”凌玄的声音淡淡的,

听不出喜怒。他端起酒杯,抿了一口,目光落在柳如烟身上,带着一丝宠溺。“你想听什么?

”柳如烟掩唇一笑,眼波流转,最终落在了沈清鸾身上。“就弹那首《凤求凰》吧。我听闻,

这曾是姐姐的拿手好曲呢。”《凤求凰》。沈清鸾的心,被狠狠地刺了一下。这首曲子,

是她和凌玄的定情之曲。当年元宵灯会,他于万千人海中,为她弹奏此曲。琴声悠扬,

情意绵绵。他说:“清鸾,以琴为媒,以曲为证,此生非你不可。”如今,他却要她,

当着众人的面,为他和另一个女人,弹奏这首曲子。何其残忍。“怎么,不愿意?

”凌玄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还是说,你觉得自己的身份,不配为侧妃弹琴?

”沈清鸾慢慢抬起头,看向他。四目相对。他的眼里,是化不开的寒冰。她的眼里,

是死寂的深渊。她缓缓开口,声音沙哑:“奴婢,遵命。”宫人很快搬来一架古琴。

沈清鸾走到琴前,跪坐下来。她伸出手,轻轻抚上琴弦。冰冷的触感,从指尖传来。她的手,

因为常年在浣衣局浸泡冷水,早已变得粗糙不堪,甚至有些变形。这双手,

还能弹出当年的绝世琴音吗?她深吸一口气,闭上眼。当第一个音符从指尖流出时,

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。琴声清冷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戚。不复当年的缠绵悱恻,

却多了一份看透世事的沧桑。众人听得入了迷。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只凤凰,在烈火中挣扎,

哀鸣。它的羽翼被烧毁,它的骄傲被践踏。可它,依旧不肯低下高贵的头颅。

凌玄握着酒杯的手,不自觉地收紧。这琴声,他太熟悉了。每一个转折,每一个颤音,

都像一记重锤,砸在他的心上。他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元宵夜。月光下,

少女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。她说:“凌玄哥哥,这首曲子,你以后只能弹给我一个人听。

”他说:“好,只弹给你一个人听。”誓言犹在耳边,可眼前的人,却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。

他的心,乱了。他猛地将酒杯掷在地上。“砰”的一声脆响,打断了琴声。

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。沈清鸾也停了下来,睁开眼,茫然地看着他。

“弹给你现在的主子听。”凌玄的声音,冷得像淬了冰,“高兴点!弹得这么悲悲戚戚,

是想给谁哭丧?”他的话,像一把淬毒的利刃,狠狠地**沈清鸾的心里。血流如注。

她的尊严,被他放在众人脚下,肆意践踏。柳如烟见状,连忙起身,柔声劝道:“王爷,

您别生气,是臣妾不好,不该让姐姐弹这首曲子。”她嘴上说着抱歉,

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的笑。沈清鸾看着他们一唱一和,只觉得无比讽刺。她重新低下头,

将手指放在琴弦上。这一次,琴声变了。变得激昂,热烈,甚至带着一丝疯狂。

再无半分悲戚,只剩下决绝。一曲终了,她猛地按住琴弦。“铮”的一声,一根琴弦,

应声而断。一滴鲜血,从她的指尖滴落,染红了洁白的琴弦。第六章:失聪从宫宴回来,

沈清鸾就病倒了。心神俱损,加上风寒入体,体内的“缠魂丝”彻底爆发。她躺在床上,

整日昏昏沉沉。高烧不退,噩梦缠身。梦里,一会儿是父亲惨死的模样,

一会儿是凌玄冷漠的眼神。她在一个又一个绝望的场景里挣扎,却怎么也醒不过来。

管家来看过一次,见她烧得人事不省,只丢下一句“真是个晦气的东西”,便再也没来过。

没有人请大夫,也没有人送药。在这座偌大的王府里,她的生死,无人在意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终于从昏迷中醒来。窗外的天,已经亮了。阳光透过窗棂,

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她动了动身体,只觉得浑身酸痛,没有一丝力气。

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火。她挣扎着想坐起来,去倒杯水喝。就在这时,

她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。她的右耳,听不见了。世界一半的声音,都消失了。

左耳能听见窗外的鸟鸣,风声,可右耳这边,却是一片死寂。巨大的恐慌,瞬间攫住了她。

她知道,这是“缠魂丝”在吞噬她的五感。先是味觉,然后是触觉,现在,轮到听觉了。

接下来,会是嗅觉,视觉……直到她变成一个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活死人。最后,

心力衰竭而亡。她用手捂住右耳,拼命地想听见些什么。可是没有。什么都没有。

只有一片令人绝望的寂静。“不……”她发出一声微弱的**,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。

她不怕死。从服下毒药的那一刻起,她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。

可她怕这样一点点地失去感知世界的能力。她怕自己会忘记凌玄的声音,忘记他的模样。

她怕到最后,连他是谁都想不起来。那种被全世界抛弃,被黑暗吞噬的恐惧,

比死亡本身更可怕。她哭了很久,直到眼泪流干,才慢慢平静下来。不行。

不能让任何人发现。尤其是不能让凌玄发现。如果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,知道了当年的真相,

以他的性子,一定会去找三皇子拼命。那她这三年的苦,就白受了。她强撑着坐起来,

擦干眼泪。她对着镜子,练习了很久。练习如何在只有一只耳朵能听见的情况下,

做出正常的反应。练习如何在别人从右边叫她时,能第一时间转过头去。

她必须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。她要像个正常人一样,继续承受他的折辱,

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。过了几日,她的身体总算好了一些。虽然右耳的听力没有恢复,

但至少能下床走动了。这天,柳如烟身边的侍女过来传话,说侧妃让她去花园的暖阁伺候。

沈清鸾知道,这是新的刁难又开始了。她换上侍女的衣服,跟着去了。暖阁里烧着地龙,

温暖如春。柳如烟正斜倚在软榻上,一边吃着西域进贡的葡萄,一边听着小曲儿。

见沈清鸾进来,她懒懒地抬了抬眼皮。“过来,给我捶捶腿。”沈清鸾走过去,跪在她脚边,

伸出僵硬的手,一下一下地捶着。柳如烟闭着眼,一脸享受。过了一会儿,她忽然睁开眼,

说:“你这手劲,跟没吃饭似的。就不能用点力吗?”沈清鸾加重了力道。“哎哟!

”柳如烟却夸张地叫了一声,“你想捶死我啊!这么用力!”她一脚踹在沈清鸾的肩膀上。

沈清鸾本就体弱,被她这么一踹,直接摔倒在地。头撞在了桌角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
“没用的东西!”柳如烟坐起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满脸嫌恶。沈清鸾撑着地,

慢慢爬起来。额角被撞破了,渗出血来。她用袖子擦了擦,一言不发。她的右耳,

因为刚才的撞击,嗡嗡作响,什么都听不见。左耳里,是柳如烟尖酸刻薄的咒骂声。

“……你以为王爷心里还有你?别做梦了!你现在不过是王爷养的一条狗!

罪奴绝笔,王爷疯了【全章节】沈清鸾凌玄顾云峥完结版免费阅读 试读结束